天长无隔

若说结局能改编,我为你绝笔阑珊

【授翻无差】Look into my eyes and tell me if I'm real(2上

Look into my eyes and tell me if I'm real/入眸诉真(半AU)(2上

本篇AU中史蒂夫·罗杰斯不是不合时宜之人,神盾局和九头蛇的战役持续进行。史蒂夫依然加入了神盾局,他的巴基依旧先离他而去,他被安葬在坟墓中。或者说原本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。

本文从冬兵一次清晰的记忆展开,记忆开始于他被神盾局抓获。

身为武器的他遇到了失去所爱的史蒂夫。

1 空白记忆

2 你我之间(上)

*

清晨,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将他吵醒。

“你有新的任务。”莎伦·卡特说。“立刻到大楼西翼去见罗杰斯队长。”她停了一会儿,然后对门做了个手势。“还有……你应该知道你的门不会再上锁了,所以你可以随时进出。但进入大厅和离开大楼仍然不被允许。清楚了吗?”

他点了点头。

“好”。

当他抵达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时,他发现只有史蒂夫一个人,这让他有些惊讶。

“其他人呢?”他问道。

“时间来不及了。”史蒂夫把他的盾牌绑在背上,检查了枪支并把它们在套在身体两侧。“我们必须营救一名隐藏身份的神盾特工,他被俘虏了。我们说话的时间里,他可能正在遭受着折磨,所以我们要立刻出发。”

他们驱车前往一家看起来像是制药公司总部的地方,四周是铁丝网。安全等级并不高,他们毫不费力地进入地下室,走得越深入,空气中弥散的甲醛气味便越浓郁。

“哎。史蒂夫捂着鼻子,低声说:“那是什么?”

冬兵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,敏捷地悄声入内,手中的枪对准前方。除了一些似乎有大脑漂浮其中的管状物外,房间内空空如也。

“这究竟是什么?”史蒂夫厉声说道,将声音压得很低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们。

冬兵环视了一下房间的其他地方。除了他们潜入的那扇外,此处既没有别的门,也没有别的窗户,这意味它没有其他出口。“目标不在这里。”

“对,”史蒂夫咕哝着,迅速集中了注意力。

他们回到走廊,继续检查剩余的房间。其中大部分只留下了废弃的实验室和化学仓库。史蒂夫打开了最靠近另一侧走廊的门

“西特维尔特工!”当史蒂夫冲进来时,他低声疾呼。冬兵看到了一个躺在桌子上的男人。“西特维尔,你能听到我说话吗?你能—”

史蒂夫的动作凝固了。冬兵向他们一步步走近,他注意到那人眼珠上翻,嘴角留有干沫的痕迹。史蒂夫抓紧了那人的手腕,吓得目瞪口呆。

太晚了。

“不,”史蒂夫喘息着,泫然欲泣。

冬兵瞥了一眼门口。“该走了。”

史蒂夫将一只手按在眼睛,然后走到尸体前把它抱了起来,“没有尸体可不行。”他低声说,半是自言自语。

他经过冬日战士,神情黯然。他现在在想什么呢?冬兵很想知道这个答案,这是他此刻唯一关心的事。

 

 

*

 

 

等到他们回到了基地,史蒂夫仍有一部分心魂无可挽回地被吞噬了,残骸躲在冬兵望不尽的阴影中。他坚持要和尸体待在一起,无神的目光停滞在远方。

冬兵在不远处徘徊。他不喜欢看到史蒂夫安静的样子,但是对此他一筹莫展。他所擅长的唯有杀人一事,安慰人远远超脱他的认知。

当时钟的滴答声渗入沉寂的午夜的时候,莎伦终于成功用武力威胁了史蒂夫,强迫他得到一些睡眠。史蒂夫穿过大厅的动作像极了一只失魂落魄的幽灵。冬兵潜行在他身后,眼睛一刻也没从他身上移开。史蒂夫一定察觉了他的存在,尤其是冬兵抓住他即将阖上的门在他身后溜进了房间的时候,他的行踪简直是暴露无遗,但史蒂夫仍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。

他径直走到冰箱旁,拿出一瓶苏格兰酒,身子跌坐在脚下的椅子中,疲惫地用手托着额头。他房间的布局相对简单,仅有一些朴素的家具,和几张用胶带贴在墙上的素描。门对面的墙上有一扇大窗户,足以俯瞰整个城市,这既意味着加诸其上的沉重责任,也在无形之中将他的脆弱暴露在狙击手的瞄准镜之中。冬兵走过去猛地拉上窗帘,刺眼的玻璃很快消失在柔和的布料下。史蒂夫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冬兵转过头无声地看着他。

“这是我的错,”史蒂夫最后说。

“你到那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,”冬兵回答道。

史蒂夫把瓶子放在一旁,揉了揉眼睛。“这是我的责任。我知道贾斯帕。他有一个家…他的家人都爱着他…他们会为此心碎的…这不是我第一次…。”史蒂夫垂下的视线落在地板上,愈来愈低的声音衰老而缓慢。他还没有说完他想说的话。

“你需要休息,”冬兵犹豫地说,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。史蒂夫的身体被冬兵的手臂环住——他大半的身体都靠在冬兵身上,被冬兵半拖半拽地拉上床,失焦的双眼茫然地注视远方。照顾他的人开始向门口走去。

“等一下。”

挪动的脚步停下了,他回头望向史蒂夫。呼唤他的声音是脆弱而迟疑的,注视他的神情也带了几分恳求,实在是不像以前的那个史蒂夫。冬兵并不知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恳求的所在。

史蒂夫喃喃开口道,“别……别走。”

他愣在原地,任凭另一个人一步一步地走近他,他的步伐慢得很,仿佛在特意为他转身冲出留足时间似的。他抬起一只手,在冰冷的空气中颤个不停,像抛在空中的一个询问。冬兵没有错过他任何一次颤栗,但他还是不懂。

史蒂夫急促地呼吸着,那只手触碰到了冬兵,慢慢抚上了他的脸庞。冬兵本能地紧张着,但这抚摸实在……柔软,毫无敌意,无法令人不快。温热的手指在皮肤间游移,这种感觉着实让人……舒适。他轻轻吸气,将脸庞埋进史蒂夫的手掌中。

史蒂夫飞快地眨了眨眼,嘴唇微微皱起,嘴角上下颤抖,像是在微笑,又像是在哭泣,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神情。他一把拉过冬兵,温暖的嘴唇贴近他的。

冬兵知道杀死一个人的十几种方法,但他从来没有被人温柔的触碰过。起初,这令他局促不安,但有什么在他胸膛里震动着翻腾着突然惊醒,他的耳内盈满了剧烈的心跳声,清晰而有力地持续回荡。

他不是人类,他不应该有所企求。但是现在,他乞求——他渴望,像是从血管内升腾起的激动不安。但随后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,它们在他试着将两片唇瓣贴得更紧的那一刻瞬间消亡。

但温暖的存在突然抽身离去了。冬兵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“什么?”他问道,在沉寂的夜色中听起来沙哑得可怕。

“是我的错。”史蒂夫含混不清地说。“我的意思是,我做的事出自一个错误的理由。”

冬兵看着他,视线在他深皱的眉心和紧绷的下巴之间徘徊。“告诉我。”

史蒂夫闭上了眼睛,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。“你……让我想起一个人。一个很久以前就死了的人。我不…我不应该把你当作替代品。”

冬兵将金属手掌放在史蒂夫的下巴上,迫使他面向他。后者不情愿地抬起眼睛,与他对视。

“我不在乎。”冬兵厉声低语道。他什么都不在乎。当有史蒂夫在他身边时,他觉得……他觉得…。他不知道怎么表述,但他认为这是种很好的感觉。他不过是一个空有头衔的武器,没有名字,没有过去,也没有灵魂。直到史蒂夫出现了,将一束光线照进他废墟般的身体,点亮了一些他都不知道曾经拥有过的、如今让他向往拥有、超越本体的东西。

他再次将两人的嘴唇严丝密扣地贴在一起,闭上了眼睛,手指穿过了史蒂夫的发丝。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认为自己可以拥有灵魂。

 

 

*

 

“我不能叫你‘冬日战士’。你需要一个名字。”

冬日战士的脸埋在史蒂夫的肩膀上,“听你的。”他小声嘟哝着。

史蒂夫有节奏地抚摸着他的头发,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,“也许……”他停顿了很久,“这没什么。”

冬兵没有再问。他的头慢慢向下移动着,停在了史蒂夫心口处,倾听着他平稳而缓慢的心跳声。

左边靠近史蒂夫心脏的地方有一个几英寸的圆形疤痕,看起来像是个新近的枪伤,“你被枪击了吗?”他问道。

史蒂夫僵住了。“是…是的。”

考虑到伤疤的位置,他很庆幸史蒂夫还活着。“你应该再小心点的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史蒂夫重重地叹了口气。“我也这么想”

从脖颈间到左肩,他感受到史蒂夫手指温柔地追寻着他的肌肤,它停在了那个与金属接触的满是疤痕的地方。一个问题在爱抚中浮上他的心头。他的左臂经历过什么?为什么血肉之躯会得到一只金属手臂?这对他始终是个谜团。也许正因为了解他,所以史蒂夫也从来没有提起过。

“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吗?”史蒂夫问道。

“不,”冬兵诚实地回答。活着,这份认知对他来说已足够。但是他在漆黑的视野中感受到史蒂夫的眉头紧紧蹙起。于是他又开口问道,“为什么?我应该这么做吗?”

“只是……”史蒂夫的指尖滑过他心口的一道伤疤。他的声音低得近似叹息,句尾犹在颤抖着。“这里包含着太多的苦痛。”

他不喜欢史蒂夫这么讲话,所以他抓住史蒂夫的一只手,像蛇一般的手指紧紧缠绕着他的。“不要为此担心。”毕竟,他没有一寸关于这些伤疤的记忆,他也一点都不在乎。

“但是——”

史蒂夫看起来好像想要争辩。但那人在他怀里蜷了蜷身子,就像是个无声的反抗。史蒂夫败下阵来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“你是个很好的人”史蒂夫说,轻吻着冬兵的额头。

“我不是人,”冬天的士兵小声说。

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。“也许……也许你可以做回人。”

他不相信,可他也不想和史蒂夫争论。

“也许吧。”他让步了。

 

*

 

渴望的心情本与冬兵无关,服从命令、收集信息才是他该做的事。

但他发现自己站在史蒂夫的门前,停留在门板上的手刚刚完成了一个敲门的动作。起初史蒂夫看他眼神带着十足的惊讶,询问也充满着困惑“为什么回来呢?”

而他除了几个音节外什么都说不出来,“我,我想……”

史蒂夫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影,其间热切烧灼着的是不安的心绪,是怀疑的打量,还是希冀的情愫呢?他不知道该如何解读。

“你……想让我离开吗?”询问的声音粗糙得要命,带着不稳的气息。

史蒂夫呼出一口气,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冬兵。

“不,”他轻轻地喘息。“不是。”

冬兵有时会在夜里听到床畔人的辗转反侧,“巴基”两个字在他不安稳的睡梦中被反复地小声提起。他想这个名字属于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。但不管他是谁,他都害得史蒂夫孤零零地在这儿为他伤心至今,所以冬兵暗地里决定用十足的混蛋来称呼这个过早离开的人。

每当史蒂夫从噩梦中醒来,他的眼睫都会盈满泪水,他的肩膀都会因为抽泣而不住颤抖。冬兵不知道该做什么——他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做——但是史蒂夫流露出的痛苦哀伤刺痛了他,所以他用右手轻轻为他拂去泪水。这使得史蒂夫死死地抓住他,执拗得仿佛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。

“巴基,”史蒂夫有时会对他说些含糊不清的话,“巴基”。

这个名字似乎具有安慰他的力量。所以冬兵总是沉默地谛听他的呢喃。

至于他,他的睡眠冰冷而无梦。有时他发现醒来时会咬紧下颔、会紧绷胸口。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意识到这来自恐惧,来自半梦半醒间侵上心头的空虚。这与他第一次在河畔苏醒时漫无目的的游荡何其相似,后者在他记忆中扎根生芽,他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想回归那种状态。永远都不要将此再度重演。

 

 

*

 

 

史蒂夫房间相邻的是间浴室,一面镜子嵌在蓝色瓷砖的墙上,不同于他自己牢房里的那一面,在上面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脸。

这是他的脸吗?对此一无所知的他并不十分肯定。于是他的右手被小心翼翼地抬起,试探地放再在冰凉的镜面上。镜面后的倒影亦做出相同的动作。他出神地望着它,终于确定了面前那人的身份,那长满胡茬的方下巴、栗色的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原来是属于他的。

他研究着这张脸,准确来说是他的脸,他的感知是否是真实的。

 

 

*

 

 

“你有没有大笑过?微笑呢?”

一次侦察任务结束后,他们坐在院子里休息,就是之前他找到史蒂夫的院子,史蒂夫一直都很喜欢那里。这一次,他没有画素描,而是坐在长凳上沐浴着温暖的日光,冬兵坐在他身边,认真地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。

这个问题让冬兵微微皱眉,“为什么要这么问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有时会……想看一看。”

“我会微笑。”冬日战士为自己辩护道。除了……他也会琢磨其他事。所有过去被当作本能的简单的肌肉运动都被他遗忘了,就像那只失而复得的手臂一般无迹可寻。他扯了扯嘴角,感觉很是勉强。动作也不太自然。

史蒂夫眨了眨眼。“哦,不。现在你可以停下来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他为自己设想出了一个情景:他正在完成一个必须在过程中和目标成为朋友的任务。然后他又试了一次。

史蒂夫摇了摇头。“这不算……一个真正的微笑。”

“我在努力。”

“当人们开心的时候,他们会微笑。这不是需要强迫自己做的事。”

冬兵讨厌史蒂夫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。他……他确信自己知道该怎么去做,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屡次失败。虽然现在他认为这件事……他还记得以前笑过吗?

“嗯……什么能令你感到快乐呢?“史蒂夫尝试着说。“就像……清晨的一杯咖啡?阳光明媚的一天?或者是新鲜出炉的面包的扑鼻香气?”

过去,他也许会说他从未领略过快乐,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。因为这都是人类才有的,他又不是人。

但是现在,看着史蒂夫脸上的表情,他意识到再也无法那么说了。

“你。”最后他开口道,“你让我快乐。”

史蒂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,接着又漾起了夹杂着喜悦和窘迫的淡淡红晕,“嗯……我总是很高兴吗?”

望见史蒂夫的表情,有什么情愫在他心中源源不断地涌出,沸腾着宣告着自身的存在,在那深谙不堪的地方明亮得要命。他并不熟悉它,但这不妨碍他希望自己能够用语言去描述这种感受,或者能够对史蒂夫报以微笑,就像他有时对自己做的那样。

但是他做不到。所以他只是将头埋进史蒂夫的肩膀,除了呼吸外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“嗯,”史蒂夫说,声音带着满足,“我想这是一个开始。”

冬兵不禁在想:这就是做人的感觉吗?

这个想法带给他的是喜悦还是恐惧?他无从得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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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的事情太多了,假期里没什么事争取多翻一些= 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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